景彦庭又顿了顿,才道:那天我喝了很多酒,半夜,船行到公海的时候,我失足掉了下去—— 可是她一点都不觉得累,哪怕手指捏指甲刀的部位已经开始泛红,她依然剪得小心又仔细。 没什么呀。景厘摇了摇头,你去见过你叔叔啦? 老实说,虽然医生说要做进一步检查,可是稍微有一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看得出来,景彦庭的病情真的不容乐观。 景厘无力靠在霍祁然怀中,她听见了他说的每个字,她却并不知道他究竟说了些什么。 可是还没等指甲剪完,景彦庭先开了口:你去哥大,是念的艺术吗? 她哭得不能自已,景彦庭也控制不住地老泪纵横,伸出不满老茧的手,轻抚过她脸上的眼泪。 景厘轻敲门的手悬在半空之中,再没办法落下去。 景厘原本有很多问题可以问,可是她一个都没有问。 他希望景厘也不必难过,也可以平静地接受这一事实。